故乡的老井
村庄后面卧着一口老井
没人说得清它有多深
挖井人的脚印早被岁月溶解
唯有井壁的青砖记得它的生辰
小时候,粘着挑水的父亲
看那根粗粗的长绳垂进幽深
后来踮着脚跟接过父亲的扁担
水桶在井的阴凉里打几个旋
慢慢拎起,一桶星光轻轻摇晃
忍不住趴上桶沿——
凉丝丝的甜,漫过舌尖
村庄被征迁的尘土覆盖
展开剩余64%荒草漫过井台,青砖失去记忆
井水残缺的清凉和井台的笑声
还有父亲弯腰汲水的模样
都成为漫过心头的涟漪
寄居的眼睛
一张薄薄的中师毕业证
随我漂泊在外数十载
眼中还映着父亲弹落的烟灰
目光所及,已是满园桃李芬芳
掌心的摄像头凝住晨曦
旧照片在触碰过的墙上微微发烫
每一个微笑都浸着茄子紫
留在相纸的心跳是风雨的潮汐
风景流转四十年,归期藏在何处
父母坟前的松柏,已高过昆岭
毕业证书爬满折痕
红封面仍亮着,像老屋漏下的灯
人生
像一只被揉皱的方便袋
在命运的风口处顺势扬起
恍惚间忘了来处,也模糊了形状
在空中翻卷,回旋,纵身一跃
忘却恐惧,用呼吸熨平慌张
与同样乘风而起的人相拥成簇
抟起蛮劲——向上
撞破风的铜墙,劈开如墨浓荫
终将归于尘土,或随流水远去
或蜷在墙根,数云影待天晴
可能被撕裂,碎成屑末化作春泥
总有一阵风记得你的弧度
总有一滴雨见过你的倔强网络配资炒股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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